在特伦城外度过一夜,清晨时分本还想继续游玩的霍普等人,就发现整个小镇气氛有些异常,随之特伦城传来沉重的钟声,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霍普却明白他们怕是没有时间继续游历周边小镇。
登上马车,随着那些同样被召集的人群,缓缓向着特伦城靠近,看着车外浩浩荡荡人群,霍普忍不住揣测起来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看起来这些住在城外小镇上的人,一个个都面容严肃,搞得气氛很紧张。”
莫妮卡脸上之前轻松,眉头紧锁低头沉吟片刻,很严肃地说:“恐怕是和魔灾有关的事情,我曾经听说,特伦城内有个召集周边小镇人民的钟,当钟声响起的时候,就是特伦城遇到大危机,需要人们共同抵抗的时候。”
“哦?”莫妮卡的话让霍普也感到事情怕是很危险,“那口钟之前有没有被敲响过?”
拿不准霍普什么意思的莫妮卡,满脸疑惑看着霍普,见霍普不像是在开玩笑,想了想说:“记得曾经听汤姆叔叔说,那口钟在几十年前的异常圣战中,曾经被敲响过,而他代表教会进入特伦城之后,就没有被敲响过。”
听到莫妮卡这么说,霍普微微皱起眉头,沉默片刻说:“看起来,事情怕是有些不妙,这个时候敲响钟声,恐怕恶魔大军正在逼近落星平原。”
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。”闻言露露和莫妮卡均是吃惊不已,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震惊,即便是露露和莫妮卡两个一向冷静的人,也会忍不住感到不可思议。
两人相视一眼,而后莫妮卡冷静下来想了想,还是很坚决地说:“这不可能,恶魔大军不可能这么快逼近落星平原,要知道之前他们在迪斯特里城的大战,受到了伦斯特大军重创,在伦斯特大军追赶下,他们……”
说到这里莫妮卡突然止住,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,霍普见状冷笑着说:“呵呵,看起来你已经想到了,正是因为伦斯特大军的进攻,才迫使恶魔大军加快集结速度,而且若是我没有猜错,伦斯特是故意这样做,想要逼着恶魔大军先进攻特伦城。”
“什么?”就在霍普大胆说出他的猜测同时,在伦斯特大军战前营地里,伦斯特说出了他放慢大军推进速度的原因,而这个原因和霍普的猜测几乎一样。
梅隆听到伦斯特的计划着实吓了一跳,他没有想到,伦斯特为了能够占领整个特伦行省,竟然不惜借助恶魔的力量,逼迫恶魔大军先进攻特伦城,让恶魔和特伦城的人相互消耗,而他则可以坐收渔利。
可是这个计划显然极为冒险,而且非常残酷,尤其是对于那些依靠特伦城生存的平民来说,这等于是将他们推进虎口,即便特伦城内教会军队奋起对抗恶魔,怕是在恶魔大军强大进攻下,仍然会有大量平民死伤。
因而,梅隆回过神来之后,坚决反对伦斯特的计划:“公爵大人,你这样做牺牲太大了,特伦城周边那些小镇和城里的人,总共起码有十几万人,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平民,这样去做岂不是等于让这些人去送死吗?”
“梅隆,你要明白,战争中牺牲是在所难免的,何况你也应该清楚,以我们现在的军力,不足以完全吃下那些恶魔的残余队伍,何况我们还需要为战后准备,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计划。”
伦斯特的话让梅隆沉默下来,的确如伦斯特所说,梅隆很清楚,现在大军和特伦行省剩下恶魔军队决战,绝对是不明智的,而为了战后计划顺利进行,伦斯特现在的这个办法,是自身损耗最小最稳妥的办法。
可是,想到特伦城将面临整个特伦行省恶魔大军进攻,梅隆仿佛又看到了迪斯特里城被破瞬间,恶魔凶残的屠杀,城里居民绝望的尖叫,以及冲天的火光和洒在地上的鲜血,想到这里梅隆终究还是怒吼道:“不行!”
面对伦斯特有些阴沉的脸色,梅隆却仍旧坚持说:“大人,您不能这么做,我们应该加快行军速度,通过突袭尽量消磨恶魔军队的力量,这样我们损耗也不会很大,也能够将剩下恶魔军队赶到特伦城,而特伦城平民死伤也会小很多。”
听到梅隆这么说,伦斯特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下来,凝视着梅隆缓缓启齿道:“梅隆,你跟随我这么多年,我一直觉得你是最能够体谅和理解我的,你应该知道,为了现在这个计划,我准备多久,又付出了多少,我不能失败,你应该知道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没有给梅隆继续说话的机会,伦斯特很直接喝止道:“没有什么可是,梅隆,你应该很清楚,现在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时候,我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,所以我必须要用最稳妥的办法。”
看到伦斯特如此决然,梅隆知道再继续劝下去没有丝毫意义,而伦斯特也没有个他开口的机会,冷冷的说:“行了,你下去吧,准备一下,天明时分你回迪斯特里一趟,让霍尔斯加派些粮食来,你就留下迪斯特里接替霍尔斯的任务。”
伦斯特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,他是要把与他意见不合的梅隆调走,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梅隆意料,梅隆没有再多言,躬身行礼之后,转身离开了伦斯特的营帐。
这是伦斯特公爵和他最信任管家梅隆的对话,对话内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,但却有人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计划和意图,这个人,就是对伦斯特他们非常了解的霍普,通过种种迹象,霍普很容易猜到伦斯特大概计划。
不过霍普没有把全部猜测告诉莫妮卡,这并不是霍普不信任莫妮卡,而是霍普不想暴露出自己,更不想把自己暴露在汤姆和邓布利多等人面前。
对霍普而言,他对伦斯特和汤姆等人各自的计划不关心,他所关心的是,特伦城内以及周边小镇的这些平民,当初的迪斯特里城,他没有能力去救,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城破人亡,如今他不希望再面对相同情况。
受到钟声召唤,跟着城外的人流,霍普他们来到了特伦城下,看到汤姆身着红袍站在城头上,显得庄严肃穆,这一刻汤姆才是真正的红衣大主教,那种神圣不可逼视的气势,使得场面变得异常庄重。
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城下后,汤姆大主教才终于开口,他的话证实了之前霍普关于恶魔大军逼近落星平原的猜测。
得知这个消息,特伦城下聚集的人群骚乱起来,即便是红衣大主教的气势,在死亡面前也没有丝毫作用,人们不再被汤姆气势影响,城墙下,人们哀嚎、哭泣、燥动,城下瞬间就变得混乱不堪。
丝毫也没有之前的次序,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感到恐惧,尤其是那些从外地赶来特伦城避难的人,有些见到过恶魔的残忍和恐怖,加上他们在人群里煽动,使得城墙下的场面一度因为平民冲击城门,变得无法控制。
不过在教会卫队阻拦下,最终骚动的人群,没有能够将特伦城的城门冲开,这也使得人们变得更加绝望。
在哭喊声中,汤姆又一次站上城头,洪声对下面的人们说:“诸位,诸位,请安静下来,不要这样鲁莽冒失,在这种时候,我们应该团结起来,共同去抵抗恶魔大军,保住我们的这片家园。”
显然,汤姆的话并不能让下面的人满意,不多时就听到有人反驳道:“你说得轻巧,你身为大主教,和那些贵族老爷们躲在城里,你们自然不用怕,可是我们这些在城外的人怎么办?”
这个声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,下面人群再次骚乱起来,并且人们再次开始冲击特伦城的城门,这次的冲撞更加激烈,使得城内的教会卫队也感到很是吃力。
眼看着城门前的吊桥将要被放下,汤姆高声喊道:“住手,大家都住手,我召集大家来,就是为了商议抵御恶魔的事情,你们之中老弱妇孺可以全部入城,但城里的粮食有限,你们需要把自家的口粮全都送进城里来,而所有的男丁,都必须要加入抵御恶魔的队伍里。”
听到汤姆大主教的叫喊声,下面冲撞城门的人停下来,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,大多数人都明白了汤姆大主教的意思,人群也随之安静下来。
站在城头上的汤姆,看到下面人群安静下来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微笑着对喊道:“看起来大家是明白我的意思,请各位放心,在这场战争中,无论是教会里的神官,还是城里的权贵和富人,大家都要为了保卫特伦城出力。”
汤姆的话引起了下面人共鸣,随之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,甚至有人喊出了“大主教万岁”的话来,汤姆的威望几乎攀到了巅峰,之前想要冲撞城门的人,也几乎全都请求能够得到汤姆的宽恕。
一场暴乱就这样被平息,接下来在汤姆安排下,城外的人们回去将各自家中粮食全都运来,并且在教会卫队监督下排队入城,将各家的粮食全都上缴到教会进行统一管辖,之后那些男丁们告别妻儿,进入教会卫队进行整编。
在特伦城为了战争准备时,霍普却并没有随着人群入城,在他看来,汤姆根本就是想要利用那些人,为他去抵御恶魔大军第一波进攻,可以说那些人不过就是一群被大义绑上战车的炮灰。
霍普可不想成为炮灰,他选择离开,先去落星平原边缘,和德莱文率领的车队汇合,之后再率领车队回来,这样起码能够得到一定话语权,而不会被当做炮灰。
只是,特伦城所在落星平原,乃至整个特伦行省的东部,都注定要经历一场惨烈的战争,能不能抵挡住恶魔大军进攻,霍普心里也没有一点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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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七章危机逼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