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有能力组织专场拍卖的大藏家才是顶级玩家,古玩算下来有二三十个门类,每一个精通都要花一辈子时间。能玩到头的人屈指可数,每一个都是业内响当当的大人物。
别看许致远现在有了点小名气,手里也有两三千万,但在收藏大家面前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!两三千万算什么?连汝窑笔洗一个足都买不起!
许致远突然站起身,坚定道:“看来我的步伐还要更快些!既然有系统,一年内我要成为古玩圈家喻户晓的大人物,让燕红云那个臭娘们跪舔!”
这就是许致远的性格,吃软不吃硬!孤儿的成长经历让他最受不了别人的轻视,无论是谁,他都要证明给对方看,自己是真正的千里马!
“进入系统!”
许致远收拾好,关上门,直接进入系统,联系张大千准备收购巨幅山水作品。
“贤弟要巨幅山水?”
张大千一愣,看了看一脸坚定的许致远笑道:“没有问题,一般巨幅创作起来费时费力,我一年也出不了一张满意之作。不过贤弟开口,那一切都不是问题,不知你想要什么题材?”
“我想要大千兄一张最大尺幅的泼墨山水!”
“泼墨山水?这”
张大千的笑容慢慢严肃起来,有些为难道:“实话实说不瞒贤弟,泼墨技法的确是张某最新研究出来的新笔法,但还不太成熟,有不少地方需要提升,就怕满足不了你的需求!”
许致远一愣,看了看六十多岁的张大千,难道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完全掌握泼墨技法?
泼墨,是中国水墨技法之一,以墨为主,以笔为辅,强调胸有成竹,落笔迅速,一气呵成。画面水墨交融,浓淡天成。张大千作为20世纪中国艺术史的一颗最耀眼的星,他有着传奇的人生经历,更有卓越的艺术成就。
这位20多岁就以仿造石涛画迹闻名画坛的艺术家,获得了无数的赞誉“南张北溥”、“石涛第二”、“五百年来第一人”、“当代世界第一大画家”,这些许多艺术家毕生追求而不得的名誉,都集于其一身。
但是伴随着赞誉的还有许多不认可甚至批判的声音,比如傅雷、黄宾虹、方闻等都有从仿古摹古来说明张大千的绘画存在的创新不足的问题。更有许多人从大千的品德、行为方面加以指责者,如国画大师齐白石曾说:“我向来不喜欢这种造假画的人”,指的正是张大千!
总体来说,所有争议还是集中于他的早中期的学习古人阶段,而对于他的晚年变法阶段的作品大抵是肯定的。但对于他的晚年的风格的看法却存在差异,一部分人认为他这一时期的泼墨作品主要是受西方现代艺术的影响,这种抽象性的艺术正是一种现代性的创作。
张大千一脸缅怀回忆道:“那是1956年7月29日的中午11点30分,我和夫人到法国南部尼斯港的加尼福里亚别墅,它依傍着地中海,是当地豪富聚居的地带。别墅原是一位公爵的城堡,占地庞大,面积约百亩,毕加索斥资百万美金购得后又花了一大笔昂贵的费用进行装修,使别墅既有古代宫殿式的繁复豪华之精致,又具有所有的现代化设施。”
“那一天我清楚的记得,传说在家里从不穿上衣的毕加索今天很破例地穿了件条子衬衫,还穿上了很正式的长裤和皮鞋,就是为了迎接我这个尊贵客人。”
“毕加索请我们和翻译坐下,便立刻捧出五大本画册,让我观看。每本画册里大概有30张画左右。我好奇地翻阅着,吃惊地发现原来里面的画都是临摹的中国画,画的多是花卉虫鸟之类,一看便知是模仿齐白石。并且笔法非常稚嫩,一看便知是初学者的画作。”
“他饶有兴趣地问我画得怎么样?我马上猜到这些一定是毕加索画的。果然还没等我回答,毕加索便接着说这些画都是他画的,他最近对中国画画法很感兴趣,正在学习,请我指教一下。”
“我对他说,我们中国画不求形似但重写意,毕加索先生还是很得中国画的神韵精神!毕加索垂下眼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似在细细体味我所说的中国画艺术的高妙之处。”
“突然毕加索抬起头盯住我的眼睛,认真问道,为什么中国人,何以要跑到巴黎来学习艺术?”
“我一惊,以为自己听错了,连忙示意翻译。此时翻译表情颇有自豪之感,马上翻译毕加索的原话是:不要说法国巴黎没有艺术,整个西方,白种人都没有艺术!”
张大千一脸自豪道:“当时我自然要客气一下,说毕加索先生太谦虚,我们中国画自然是源远流长,因为中国是个历史太古老的民族,但西方也盛产出非常多和非常优秀的艺术!”
“反而毕加索却使劲地摇摇头,很诚恳地强调说这个世界上谈到艺术,首先是你们中国人有艺术,其次是日本的艺术,当然日本的艺术又是源自于你们中国,第三是非洲的黑种人有艺术,除此之外,白种人根本无艺术。所以我最莫名其妙的事,就是何以有那么多的中国人、东方人要到巴黎来学艺术?”
“他坦诚的一番见解让我既惊喜又强烈地被震撼,如果不是此时亲眼看见毕加索认真临摹的中国画,可能别人告诉我,大千都未必会相信!”
“后来我们一起去吃下午茶,那时下午的阳光显得宁静而和煦,毕加索的表情也由刚才的严肃和刻板中缓和下来,显出颇有收获似的愉悦起来,举手投足间轻松自然,甚至露出孩童般的顽皮神色来。”
“黄昏悄悄临近,毕加索陪我们夫妇在花园中散步,此时的感觉颇为温馨,一切感受似都在无言之中。突然毕加索从地上揪下几朵玫瑰花向我夫人徐雯波身上抛去,那些花瓣飘飞,有几片竟沾在了我长长的胡子上,我们三个人见状又不禁大笑了起来。”
“最后分别时,毕加索拿出几本新画的画册,要送给我们夫妇几张留做纪念。毕加索向来不太送画于人,对我可谓重视有加。我认真地翻阅着,当翻到一张满脸胡子的人脸肖像时,我夫人不由好奇地脱口而出:“这画的是什么?好像是个鬼脸壳子嘛”
“毕加索看她对此画很有兴趣,以为她很喜欢,便将这张画抽出来解释说这张画画的是西班牙牧神,问我夫人看画得好不好?她当然只能说好,于是毕加索便特意在旁边题上“送张大千”的英文签名,将此画送给了我,题名也是毕加索的破例。”
“我自然要礼尚往来,于是挥笔画了一张颇有特色的双竹图,在这幅双竹图中,我故意显示了中国画下笔后墨分五色、互见层次的用笔功夫。右边的竹子用浓墨凸现,竹叶向上伸展,姿态昂扬,而左边的竹子却用淡墨衬影,竹叶向下,姿态温柔。双竹之间姿态各异,浓淡层次分明,很好地表现出了中国画的神韵和风采。”
“临别时已是夕阳西下,神秘华丽的古堡别墅门口,毕加索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孤独和苍老。我们两个人相互凝视了一会儿,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,然后挥手告别。”
第24章 其实哥也是艺术家